
風邪
【巴形薙刀x私設審神者(綾小路萬里)】
◎接續《搖籃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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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巴。」坐在書房裡頭翻閱戰況報告的是本丸的審神者——綾小路萬里,她低頭邁進書籍裡許久,喚了幛子外的近侍給她拿另一份報告。
本該在喊完不到幾秒就探頭應聲的巴形薙刀卻遲遲沒有過來,她疑惑的探頭,是待機太久離開書房了嗎?
「巴形?」還是沒得到回應,她放下報告拉開拉門,卻看到對方倒在一旁的榻榻米上,嚇的趕快喊人過來。
「嗯——。體溫38度,發燒了。」由於萬里實在是叫的太驚慌了,一時之間就聚集了很多人過來,還以為遭人入侵了。負責整個本丸醫護的藥研藤四郎看了看體溫計,平靜的說著,確認只是一般的感冒,鬆了口氣。
昏睡的巴形薙刀被旁邊的騷亂吵醒了,他昏昏沉沉的想要起身,被其他人壓了下去,萬里湊到了床鋪旁,摸了摸對方額頭,讓其他人出房間。
「今早問你身體狀況還回沒事,不是說要好好照顧身體嗎?」她嘮嘮叨叨的訓斥對方,但頭暈目眩的巴形薙刀沒有聽進任何一個字,她嘆了聲氣端起藥研準備的藥湯,餵對方服用。
可能是太苦了,他喝下去的時候咳了幾聲,嗆了一下,他皺著眉頭把整碗藥湯服下,他呆滯的眨了眨眼,腦子使不上來。「......這就是生病的感受嗎?」
「跟你說了很不舒服,偏要以身試法。」萬里把碗放到了一旁,扭了扭濕毛巾,繼續教訓對方前些日子的熬夜,她把巴形薙刀推回枕頭上,在他額頭上放下毛巾。
「還沒習慣人身吧,比想像中不便呢。」藥研在一旁撐頭說著。「大將,我準備好藥了,現在就讓他躺著睡一天吧。」
「......。」巴形薙刀用著遲鈍的腦筋消化著身邊的對話,心想著人類的軀體真是十分脆弱,如果是刀身的話,是不可能會有如此體驗的......。接著聽到自己要躺著一天,突然睜大眼睛。「主、近侍的工作......。」
「我已經把其他人叫來了,你安心睡吧。」方才停下的報告還堆積如山,幛子外太郎太刀和壓切長谷部已經到了,必須回去繼續處理報告的萬里伸手給太郎抱了起身。
「你現在在主旁邊,可是會傳染給她的。」長谷部眼看著臉上充滿失落的他,哼的一聲故意調侃。「我們現在可不單單是“刀劍”而已喔?」
無力。
但比起讓他身體非常不適的感冒,他更是內心盪到谷底的無力,不在主身邊的他就像被拋棄了一樣,他看著其他人在她身邊圍繞,明明都是同伴、只是一時罷了,可他沒辦法阻止自己內心的不安,無法阻止自己內心糟糕的想法。眼前一片漆黑、空蕩蕩的,這份心情是什麼?是生病導致的嗎?是症狀嗎?
「巴。」那聲喚著他的細語如往常一般穩重、令人安心,他睜開眼睛,與坐在一旁的萬里對視著,窗外的陽光早已落下,萬里看見對方清醒了,開心的笑了笑,臉色卻又垮了下來。「嗯?怎麼哭了?」
「主......?」他沒意識到從眼眶靜靜流下的兩道淚,還是萬里慌張的用衣袖擦拭了才發現的,他又被初次發生的生理狀況嚇了一跳,這也是生病的一部分嗎?
「巴,還有哪裡不舒服嗎?」她幫對方擦完眼淚後摸了摸臉頰,她不太明白對方為何而哭,只好輕聲安撫。
「......。」他眨了眨眼,動了動自己的手指,頭好像不太暈了,身體好像也不遲鈍了,但他還是覺得很不舒服。他伸手握住對方的手,眉間垂了下來。「......。胸口很不舒服,從您離開後就如此,這也是生病嗎?」
萬里聞言,愣了下,她看著握住自己手的巴形薙刀,著實的被說出口的話嚇到了。
「這不是生病喔。」她緩下情緒說著,思考了一下,她別開與對方對視的眼神,有些難為情的開口。「......。巴是寂寞了?」
「寂寞是什麼?」他握緊了對方的手,看見對方別開眼,想要起身湊近對方,突然想到會傳染感冒,便放開了手,空氣突然變得尷尬,他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「放心吧,你退燒了,不會傳染的。」她看著對方的囧樣,無奈的笑出聲,她張開雙手歪了歪頭,眨了眨眼。
巴形薙刀看著對方張開的懷抱遲疑了幾秒,才僵硬的張開自己的雙臂抱了上去,熟悉的髮香和嬌小的身形讓他立刻感到無比安心,頭埋進對方肩上蹭了蹭。
她伸出短小的手拍了拍比自己龐大許多的背,再度感嘆對方的內心和他的外表真是相差甚遠,有些笨拙又溫柔。待對方充電了數分鐘,她放開手,看著他依依不捨的面孔,覺得有趣的拍了拍他的臉頰。
「寂寞就是沒人陪著你會很傷心、難過的意思。」她與有些驚嚇的他對視著,笑了笑。「現在我在這裡,是不是就不寂寞了?」
「......。是。」他細細的解讀著她的意思,一遍一遍的思考著、吸收著,用他與常人不同的視角理解著一切,複雜的感情屢屢使他困惑,他又靠到對方身上抱了一下。
「......。巴,你不能總是突然抱上來撒嬌......。」被輕輕摟住的她有些害臊,覺得對方雖然無知,卻主動的可怕。她把對方輕輕推開,敲了敲對方的腦袋瓜。「生病過一次,還敢硬撐嗎?」她擺出母親般的架子如此說著。
「......。不敢。」額頭被她敲了幾下,他睜大眼睛。聞言後他搖了搖頭,但比起生病的不適,不在她身邊更讓他不悅。「明天我還要休息嗎?」
「看你明天身體怎樣?」她故意的給了一個曖昧不明的回覆,看著對方皺眉笑了出聲,她把他哄回床鋪裡,蓋上被子。「好好對待自己,不要過勞、不要生病,好嗎?答應我。」
「......。我答應您。」他看著對方揚起的煦煦笑意,疑惑的表情跟著變成笑顏,他伸出小拇指,這是之前短刀們教他的約定方式。「主也不可以生病,請答應我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她驚喜的看著對方伸出的小指,伸出自己的手,與對方打個勾、蓋了章。
可不能再生病了。
畢竟無法相伴的日子可不是只有他一人寂寞呢。
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