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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oom 7

場景:

▶正前方有兩扇鐵門,除了時間以外還標著「玩家」與「人物」。

▶鐵門上的時間從你們進入後,開始倒數兩小時。

▶鐵門下方放著一個麻袋,裏頭有:

十份醫療用具組,內容物為:強力止血噴霧劑、繃帶、少量麻醉藥劑、針筒。

一把大剪刀、一把斧頭、三份黑色罐裝眼藥水,其說明為:「將藥水滴入眼球,三十分鐘後永遠失明。」

▶鐵門上貼了一張紙。紙張上的內容寫著:

 

《本關鐵門開啟條件》

△藍色手環組請上繳一個頭顱、四根手指。

△紅色手環組請上繳兩隻眼睛、一個手掌、兩根手指。

△黑色手環組請上繳一隻眼睛、一個手掌、一根手指。

△支付相對應分數可抵銷傷害,方法為:按下手環上的A每一次扣一分。

△本關可以轉移分數。

△轉移分數只有本人可以進行,只要說出「將我的分數轉移(_)分給編號XXX」即可。

 

頭顱3分。

眼睛4分。

手掌4分。

手指6分。

△完成條件後,請在時間倒數完埤後選擇一扇門進入。

【玩家】:只能進入兩人。

【人物】:只能進入四人。


 

---

 人總得互相殘殺才能活下去。

 Wolf伸了個懶腰,看著開啟的門,正要走向前時那個有精神的孩子又衝了第一名,他跟了上前,其他人也慢慢行動。

 房裡有個麻袋,他走過去打開來看了一眼,張大了眼睛,是和前幾房一樣的醫療器材。

 

 他湊到鐵門旁看著規則紙,忽視了一旁搶先第一的女孩,解讀著上面的文字。

 貢獻器官。

 果然剛剛的分數是拿來做這種事的,他看著其他組要貢獻的頭顱,噗哧的咧嘴一笑。

如果剛剛有多分配一點在頭顱上就好了。喔,不,就算這樣也不是他們組要貢獻的,一點都不有趣。

 他用手遮住嘴,把笑意吞了回去,現在他要佯裝的,是"好人"。


 

 又是、要砍東西了嗎?但是眼睛──眼睛失明了不好。音琉喜歡的是閃閃發亮的雙眼。

 才不想要眼睛失明呢,但是手掌和手指又要怎麼辦?

 音琉的分數不夠扣。

 但是眼睛的部分,可以扣掉的!等等跟茉莉花討論看看好了!

 計算之後,卻發現要求扣除的分數量太高了。怎麼辦?

 「茉莉花,那個、妳覺得該怎麼辦?」


 

 進到下一間房間,這是跟第三間房間一樣,進到下一關關卡的門有兩扇,又要分成兩邊了嗎……。

 茉莉花心想著,然後跟先前一樣先看了規則,然後忍不住微微睜大了眼,這次也是要貢獻身體部位,跟第三房一樣,只是這次多了頭顱跟眼睛。

 茉莉花內心計算著每一組如果要完全無事的通過這道門,要現出的分數不少,除了黑組以外,某方面來說他們其實挺幸運的呢,反到藍組,不但分數最多,居然還有頭顱這個選項。

 

 不過他們怎麽選擇都不關自己的事情……。不管是要貢獻出全部的分數獲救還是要犧牲身體部位,畢竟自己跟音琉都自身難保了。

 手掌、手指,還有眼精嗎,真嚴苛……手掌,就用自己這隻已經完全沒有作用的左手吧,手指......雖然只有兩隻,但是分數太高了,也只能切掉了,至於眼睛,果然只能用分數了吧?因為不管是失去一隻眼睛還是兩隻眼睛對於接下來的關卡都很麻煩……反正自己的分數還十分足夠。

 

 思考到一半,身旁的音琉突然開口詢問自己該怎麼辦,茉莉花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一些的女孩。

 「……反正我的左手都這樣了,就給他們了。」茉莉花抬起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手指的左手道。「手指分數太高,別浪費分數,就剪我的右手,眼睛的部分,我的分數還負擔得起沒有問題……。」

 這麼跟音琉說著,似乎沒有打算讓音琉失去分數和犧牲身體部位的打算,茉莉花打算全盤接受下來。

 「不行!」她一瞬間喊出。「這樣子不然,我們一人扣十分?這樣子我們還有五分以上,會沒問題的。」

她過了三秒,思考了下回應了對方。

 不想要再讓對方完全承受一切,音琉跟茉莉花是搭檔啊。

 

 聽到音琉大聲的反駁,茉莉花微微愣了一下,似乎有些驚訝對方會反駁自己的提議,明明乖乖聽自己的不管什麼都不會失去的,果然……是善良的孩子呢。

 可是,接下來還有三關,而且應該沒有加分機會了,除了要用分數保命之外,可能還需要買解毒劑,不能浪費,可是……她又無法輕易拒絕音琉請求。

 

 「不然、這樣吧,眼睛的分數,我們一人一半,一個人扣四分。」茉莉花輕輕的說著。「後面還有三關還是多留一些分數比較保險,而且、可能還需要音琉還要幫我買解毒劑。」這麼跟對方勸著、說著,似乎還是不打算取消切手指跟手掌的打算。

 「這樣子可以接受嗎……?」

 

 「但是……這樣子真的沒問題嗎?音琉很擔心。」看著茉莉花的左手,想到等等對方又要擔起一切,就覺得愧疚。

 明明就是搭檔,為什麼音琉都沒有幫到茉莉花?她的內心開始指責自己。

 「眼睛一定會用分數代替,但是手指……茉莉花一定要這樣做嗎?」

 

 「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,這樣是最好的。」伸出右手摸摸對方的腦袋,淡淡的說著。「我不會有問題的,放心吧。」

 見對方還是很不放心的樣子,茉莉花露出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,隨後淡淡一笑,接著彎下腰額頭抵著對方的額頭,閉上雙眼溫柔的說著。「說過會保護妳的,所以全部交給我,好嗎?」

 

 她看著茉莉花的臉,也只能這樣子了嗎……?

 真的無法勸了嗎……明明希望接下來可以不要受傷的。

 「……音琉知道了。」這幾個字是努力地講出來,甚至差點快哭。

 不能哭,這樣子會讓人擔心的。

 音琉要當好孩子,要乖乖聽話的,所以……只能回答知道了。


 

 帶著哭腔的語氣讓茉莉花心疼滿滿,但是現在心軟的話,後面的關卡只會越來越艱難而已,所以茉莉花只能拍拍音琉的腦袋,其他兩組似乎還在討論,所以茉莉花先拿了兩分醫療用品,也順道拿了剪刀跟斧頭。

 發現一隻手得自己完全無法自行將麻醉注入針筒,也無法自行打針,更別說等一下要自己砍手掌、剪手指,意外的失策。

 

 總不能叫音琉幫忙吧?要再請Wolf幫忙嗎?茉莉花搖了搖頭,想著對方應該不會想在幫自己了,也不能請舞月,也不可能能跟羅茵交談,那麼,只能請零幫忙了?

 不過還是要先打麻醉在說,這個,應該可以拜託音琉吧?

 「那麼,麻醉就麻煩音琉了,可以嗎?不行的話我可以請其他人幫忙。」

 

 「可以的,音琉沒問題……。」聽到這話只能點了點頭,明明是可以打針的機會,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。

 

 看著音琉將麻醉藥劑灌入針筒,然後刺進了自己的左右手臂,盯著那液體進入自己的體內,茉莉花在靜靜的等待麻醉發揮效果的時間前走向了零和舞月,雖然對他們很不好意思,明明他們的選擇才是最糾結,卻還要被自己打擾。

「 零、不好意思,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嗎?」


 

 還沒有看到紙條上的內容,大家用著詫異的眼神互相巡視彼此,颺昊與舞月是最後一隊走入場內,對剛剛和舞月的談話內容,並不影響颺昊的舉動,瞄到地上的用具以及那把巨大的斧頭,颺昊的臉明顯動搖了幾分,隨後在茉莉花的呼叫回神。

 「……嗯?什麼忙?」

 

 還沒有察覺零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茉莉花開口道。「……等一下可以麻煩你幫我砍掉我的左手手掌跟右手的兩根手指嗎?這是這關的規則。」

 淡淡的詢問著,其實他不確定零到底會不會幫自己,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問了。

 

 『左手手掌跟右手手指?打算一個人包攬下來嗎?』

 颺昊思考了一會兒,意外決定要幫對方完成這件事情,稍微點了個頭,走到剪刀的面前並拿起一旁的針筒和麻醉劑,瞇著雙眸看著眼前的斧頭,說:「你想要一指一指慢慢剪還是用斧頭砍斷手掌?」交給對方決定,少年不想思考這種問題,只想快點解決。

 

 『零』很意外的答應了自己的請求,這讓茉莉花稍微鬆了一口氣,說真的,她不願意在去跟Wolf有所接觸,也不太想跟羅茵交談,可是也無法讓音琉跟舞月幫忙自己的情況下,零真的是自己唯一的選擇。

 「隨你高興,不過,手掌應該只能用斧頭砍。」茉莉花這麼回應對方,冷靜得不可思議,彷彿要被剁手的不是自己一樣。

 

 「音琉、不敢看的話,就把眼睛閉起來到我說可以張開為止。」茉莉花轉頭跟一臉擔心的音琉薇笑說著,然後再次面對零,深呼吸了一口氣,抬起左手:「我已經先打好麻醉、現在沒問題了。」

 

 「知、知道了。」音琉點了點頭,然後閉上了雙眼。

 如果看到的話,一定會抱頭大哭吧?

 至少是之後看到的話,頂多會愣住而已。

 

 直接拿起斧頭,對方乾脆的回答讓颺昊佩服,抓住茉莉花的手壓制在地板上,一個迅雷不及耳的動作砍下茉莉花的左手,鮮血噴撒在地上,也沾上自己的臉,身上的外套沾上一點又一點的血跡,颺昊拿起噴霧劑大量噴灑在傷口上,並纏上繃帶,颺昊注視著茉莉花。

 

 「來。」伸出左手要對方的右手給自己,颺昊拿起大剪刀,表情一點都沒有動搖。

 輕輕抓著對方的右手,剪下兩指並止血纏上繃帶,茉莉花的眼神有些混濁,颺昊只是注視著。

 

 『零』過於突然的壓制行為和大力的動作讓茉莉花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,還沒有反應過來,左手掌已經脫離自己的身體,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的,茉莉花只能瞪大雙眼看著,大量的鮮血噴灑,茉莉花的臉蛋跟衣服也沾染上不少。

 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『零』,包括了止血和包紮,直到所有一切都處理好,對方才終於鬆開了自己的手。


 

 終於......。

 吐了一口氣,茉莉花才發現自己剛剛是完全沒有在呼吸的,或許是因為手指失去得更多了,也或許是因為跟男性有所接觸,亦或者兩者都有。

 眼神明顯失去焦距,用著只剩下三根手指的右手揪著自己的心臟,試圖平撫自己的絮亂的呼吸與加劇的心跳,想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 「謝謝。」起身、輕輕點頭的跟零道了謝,雖然為了這種事情道謝實在是很奇怪就是。

 「已經結束了,音琉可以睜開眼睛了。」回到音琉身旁,血腥味環繞著自己的身體無法消散。

 

 聽到這話,她緩緩的睜開雙眼,映入眼簾的和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,都在次的讓她愣住。

 好害怕、好害怕、明明知道不會被傷害的。

 但還是害怕著,她努力的忍住情緒,但還是低下了頭不希望被看出快哭的樣子。

 對不起、對不起,為什麼自己不能幫助到茉莉花呢?現在她的內心,只剩下愧疚。

 

 「對不起......很害怕吧。」茉莉花輕輕抱著對方,小心的不讓血跡沾上音琉的身體。

 一陣暈眩感襲來,意識模糊的,一切都促使失血過多的茉莉花倒下,卻還是靠著意志力撐著,有手扶著腦袋,好像這樣可以防指自己倒下似的,勉強笑著看著對方。

 「音琉扣分了嗎?」這麼問著的同時也按下自己手環的A鍵,瞇著眼按了四次,嘴裡還默念著一二三四,深怕自己按錯一般,直到確定音琉也扣完四分,茉莉花才稍微鬆懈下來。

 

 一個啷嗆的沿著牆跌坐在地,似乎讓音琉嚇了一大跳。

 「我沒事、不用擔心,只是有點累......。」扶著腦袋說著沒事沒事的茉莉花體力跟精神力似乎都到達了極限。「抱歉......音琉、我想稍微休息一下,等時間到了可以叫醒我嗎?」

 雖然這時間這地點休息實在是非常不適合,但是茉莉花明顯已經撐不下去,語畢同是,雙眼已然閉上。

 

 「音琉,知道了。」點了點頭,回答了茉莉花的話。


 

 以為自己已經完全能接受了,遇到又還是一樣沒法子,良心這東西真難擺脫啊。

 在看了紙條上內容與見到音琉跟茉莉花的互動、茉莉花對颺昊的拜託、和音琉的臉部神情,及颺昊俐落的動作後,舞月更是這麼想,這次她不驚惶了,僅僅用她那瞪大的藍眸盯著兩人,觀看完全程,才別開視線去看音琉。

 「音琉……茉莉花……。」似感到躁動不安,她又開始用右手對蝴蝶結作調整,作思考狀。

 

 音琉她們組紅組的條件是這樣,藍組的條件是一顆頭、四根手指。

 自己答應出去的條件是,令搭檔分數高於五分……。

 頭顱三分、手指六分,而六要乘以四,也就是二十四,再加上最重要的頭部,總和二十七分。

 自己是十七分……。

 真不想想啊。

 這件事是我不想、也不應該那麼做,可是要那樣才能活著出去。舞月邊撫摸著左手指頭,彷彿在確認什麼一般,一邊將視線轉向羅茵。

 黑組的傷害相對少,羅茵大叔有這麼狠,受傷的還是Wolf嗎?

 


 

 他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最先動靜的紅組,她們的動搖、決定,他看在眼底。

 

 他打了個哈欠,該是來想想辦法了。

 他走到麻袋前,拿起了大剪刀。

 「你的想法是?」他問著自己的搭檔,玩耍般揮舞剪刀,最終他用剪刀,作勢抵著自己的脖子。「要砍我的話也沒關係喔?啊......手指的麻藥退了,有點疼。」

 

 精神疲憊的他只能先跟自己的搭檔討論目前狀況。「我打算放棄一顆眼睛跟手掌吧。」注視著Wolf的舉動,看來他好像並沒有什麼感覺呢......這關的條件。

 「我不會讓你死的,放心......」雖然心裡明白我們其中一個可能會死,但是、好痛苦......。不知不覺露出悲傷的表情。

 

 「那手指呢?」他睜大眼睛,疑惑的看著對方,放下手上的剪刀。「你真是有夠溫柔。」不同於之前的冷笑,他淡淡的勾起了嘴角。

 

 「應該要說軟弱吧。」溫柔的表情回應著對方,手指嘛......既然要犧牲器官那就連也一起吧。「手指我也來吧......。」拿著地上的剪刀不斷盯著看。

 

 「手指用分數吧。」他湊了過去。「這樣起碼你右手還是完整的。」他半瞇起眼。

 

 「沒關係的,小拇指做用本身並不大......。」說完沉默了一下看著麻袋裡的東西,拿起黑色眼藥水,「先來個眼睛吧。」打開眼藥水的蓋子直接滴入左眼。

 

 「手指的分數也不多啊。」他蹙眉,不是因為擔心對方。

 應該說在看到對方點下眼藥水時,他真是高興極了,但一點表情都沒有展現出來。

 「為什麼不扣分?嫌傷害太少嗎?」

 

 「不、基於我分數低的考量,只是保險。」閉上左眼沒有看對方,而是看著地上沒有多說什麼,似乎在想些什麼。

 

 「那倒不如砍我的手指。」他抓抓髮絲。

 他半瞇起的雙眼,似乎已經不打算理會對方,他席地而坐,揉了揉自己的左手。

 

 「手指等等再說,先手掌吧......。」拿起針筒跟麻醉藥,沒等對方回應就直接把麻醉打在右手上,畢竟現在還是不想讓對方受傷,自認為自己受傷也沒關係,只要他能活著出去就好。

 

 「哦。」他搔頭,撐著下巴。

 該怎麼做。

 突然他一瞬間張大了眼睛,如果要害對方的話還有另一個方法嘛、啊,我真是笨蛋。

 他敲敲自己的腦袋。

 沒辦法扣到羅茵的分數,那把自己的分數扣到5以內他也就不能達成了。

 這麼一想的他咧嘴一笑,然後掩著嘴抬頭看對方打麻醉。

 

 拿起斧頭二話不說直接把左手的手掌整個砍下來,沒有任何表情,只是靜靜的處理自己的傷口,拿起止血噴霧劑噴在傷口上讓血液凝固,非常熟練的用繃帶包紮沒了手掌的手。「這樣眼睛跟手掌都可以了,剩下手指。」冷靜的看向Wolf。

 

 「喔。」他淡淡的看著對方砍下手掌,眨了眨眼,這人還真冷靜。

 看到對方砍下來的手掌,他其實滿爽的,差點沒辦法繼續裝下去。

 聽到剩下手指,他淡然的伸手扣掉自己的分數。

 

 「Wolf......?」站起來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,「怎麼扣分數了?」完全沒料到對方會扣他自己的分數,讓羅茵有些意外。

 

 「啊?嗯……多剪一根手指看起來很不爽。」他打了個哈欠。「就這樣吧。」

 黑組也結束了。


 

 方才因Wolf的手,而忽然以為羅茵會傷害Wolf。但在將羅茵的一舉一動都收進眼裡後,舞月又改了對羅茵的想法。

 不會讓人死?這種狀況下要保護自己都難了,他果然是有良心的人啊,軟弱也罷,順從的人不是更軟弱嗎……。

 胸中一股無名火起,而瞪視著羅茵的舞月,忽視了Wolf敲頭的動作,明知沒作用,也只想罵羅茵為什麼要那樣連手掌也犧牲掉。

 

 一走近颺昊就換上鎮靜神色的舞月,邊伸手去撫摸髮上的蝴蝶結,一邊開口。

 「我說,零……颺昊……不對、零,我們試著平分吧,這樣也比較好。」而後想到另個問題又開口。「你的分數是多少呢?」

 

 結束了紅組和黑組,男子看著紙條上寫的字,隨後是笑的燦爛。「看吧?遊戲果然要這樣玩才刺激,我現在有十九分,就拿來抵頭的吧。」不知是不是故意的,颺昊的表情恢復純真,比零更像個孩子,接著說。 

 「不過、既然都要手指了,就把我的左手掌砍斷吧?你只要付一根手指就好了。還是你覺得我付頭顱的分數你來付三根手指?畢竟留一指大拇指根本沒什麼用。」聳肩表示,對手的去留豪不在意。

 刺激,但會傷到自己啊!

 刺激兩字一入耳就收起笑容,讓舞月以不悅的視線看颺昊,道。「頭就讓你付吧,手指為什麼……」她似乎分了神,反應不過來。

 「不過分數很重要耶,那你就再切掉一根手指,我再切掉三根。」說的跟平分無關,舞月此言純粹是按她自己『看起來比較平均』的感覺做分配。

 

 「嗯、好吧。」颺昊舉起手按下三次的A,分數瞬間變成十六分,這樣一來頭顱的部分就不需要再討論,反倒是手指的部分。

 既然對方都說自己切一根那就一根,毫不猶豫地拿起麻醉針再度注入手臂,像是習慣自虐一般、拿起大剪刀剪下左手的中指,血再度噴灑於地面,颺昊將止血劑噴上傷口切面,簡易的包紮,對著面無表情的舞月。「需要幫你嗎?」

 

 看著颺昊扣分、切手指的動作,舞月彷彿想起什麼般,伸手在颺昊包紮完左手中指後,拉住他左臂,「別切太多手!……不是。」語氣慌張道,後似乎斟酌了下用詞,一會後才說。「我是說我們平分,你切兩根,我切兩根。」沒回應他的問題。

 

 颺昊被一名女性的手抓住,怔著的同時藍眸相對,對方慌亂的說話,以及又再度變更的手指數量,颺昊的眉頭先是皺了一下,隨後是挑眉的呵呵笑著,說。「……若你要我切兩根,我就直接切三根了,我說過我不想留下那唯一一指在身上礙眼,怎麼?不想切這麼多你就切一根就好,不需要說什麼平分,麻煩死了。」

 

 「不是啊,我只是想平分。」舞月奇怪起颺昊的反應,卻也不是不能理解只留一指礙眼這事。

 想任性的說自己切兩根,又覺得這樣不行,如果叫颺昊切兩根,他會切三根,這樣她自己也不滿意。

 如果跟他討論,也真是件麻煩事,切三根的話,舞月的心情也不甚愉快。

 要為了避掉討論的麻煩而直接照剛開始所說嗎?

 但她又想,颺昊幫自己省了三分,也沒說要自己的頭顱。

 

 「那就照一開始說的。」在思考途中不斷在以食指纏繞自己棕髮的舞月,右手停了下來,恢復鎮定的模樣。

 「我需要被幫的是,幫我打麻醉劑,剪刀也給我,我自己剪。」而後冷靜地吐出文法不太正確的中文。

「……還有止血用的。」

 

 少年滿意的笑了笑,輕輕握住舞月的手,說。「害怕?緊張?還是……?」看著對方一直纏繞著自己的髮絲,颺昊無奈地微笑。「不懂你在糾結什麼,公平就這麼重要嗎?反正都到這一關了,讓我剪掉剩下兩指也無所謂吧。」拉開對方的外套,將右手所拿的針筒刺進少女纖細的手腕上。

 

 在颺昊說了對自己反應的猜測後,舞月立刻反駁,「……都不是。」不認同他對自己心思的猜測。

 但她想告訴颺昊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時,又覺得腦中捕捉不到正確的形容詞,乾脆作罷,只是看著自己左手被注入液體的過程。

 

 「其實也不重要。因為覺得怪所以不想讓你剪,反正三根聽起來就很煩躁,跟你討論就會吵起來吧?那就照一開始。」注射完畢後的舞月,像是想到了如何解釋自己所想,皺著眉頭又開口回應,「剪刀跟止血的呢?」而後繼續向他索要大剪刀與止血噴霧、包紮用繃帶。

 

 少年的臉依然掛著無奈,對眼前的女子不敢恭維,更甚至防備著自己,颺昊將針筒拔出放置在地上,將剪刀和其他東西遞給眼前的女子,說。「諾、拿去,反正你一開始就排斥我,果然還是零比較好吧。」男子的臉上些許嘲諷的眼神,更像是在嘲諷自己,從以前就是這樣,颺昊內心掠過一句話,但也就僅僅一閃而過。

 『隨便,大家都這麼認為,那我就真的壞下去好了。』


 

 見颺昊竟從無奈轉為覺得諷刺的態度,舞月奇怪道:「什麼?誰這樣說了,只是一開始意見不合就討論的磨起過程很麻煩而已。」臉色更差勁了,直瞪著颺昊的那眼神滿是敵意,又略含著不解。

 「我說啊,喂,零跟你不是都一樣嗎?陌生人。我跟零只是對話比較多才比較了解的唷,而且零也……啊。」語氣變得急又快的說到此的舞月,她雙唇發出了啊的聲音,暫時不再言語,貌似認真地剪下自己的左手中指、食指和小指。

 這下左手就沒手指了。

 

 颺昊沒有專心聽,而是玩著自己的徽章,不管怎麼樣,對方有沒有比較的意思,對少年來說都是一樣的,颺昊拿起止血劑噴灑在對方的左手掌,並緊緊包扎對方的手。「隨便,不需要解釋什麼,反正我都死了。」少年沉悶的,對眼前的景象沒有任何的感覺。

 

 「什麼叫你都死了?活人被說成死人是怎麼回事啊!」仍處煩躁狀態的舞月,看颺昊對自己的話不專心、又說他都死了,因而情緒更加激烈地以話語爆發出來,但即使這樣,她的右手卻沒因為心情而以剪刀攻擊颺昊。

 

 少年像是故意惹惱對方似的,自己從中獲得愉悅感,呵呵笑著拍拍自己髒掉的手,說:「這裡,是零的身體,而我的身體就像剛剛那屍體一樣死掉了。」指著零的心臟,隨後又將手指移到第六個房間的鐵門,像是在告訴小孩一樣,只不過這故事有些獵奇又不科學,其他人大概都以為自己是神經病吧?雖然精神疾患本身就是精神病了。

 「我以前跟你一樣是活生生的人,不是這張臉、這副身體。」

 

 舞月邊聽邊將大剪刀放到地上,右手壓著自己的斷肢,擺出一臉覺得怪異的神色。

 「…………雖然不懂,但你現在是在零的身體,精神在就是活著。」

 她真的覺得颺昊所說的情形,像是漫畫或小說內才會出現的,至少平常人不會擁有這樣的體質。

所謂的靈體附身?人死後的靈魂怎麼可能跑到另一個人的身體裡啊?就算有,也是有原因的!而且這樣就不是死了,而是還活著。

 

 「差不多吧。」颺昊沒有太深入研究這問題,但就是存在於自己身上,所以也沒有『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』的想法。

 看著遠處的大家,颺昊緩緩走進其他兩組,等待下一步該做的事情。

 

 差不多?根本沒回應到。

 面帶不滿的舞月看颺昊就這麼走往別組那,她就往鐵門處走去,看紙條上寫了些什麼。

剛才已經看過、也已知每個人完成條件的進度是如何,舞月也彷彿像在確認上頭寫的字樣般,視線鎖定住紙條:「完成條件後,請在時間倒數完畢後選擇一扇門進入……『玩家』只能兩人,『人物』四個人,大家都完成條件了嗎?」語帶不確定地詢問。


 

 Wolf見大家都已經完成條件,站了起身,手插著腰。

 「我想選玩家。」非常不意外的選擇,依他的個性,總想試試看聽起來刺激的。

 

 「我也選玩家。」颺昊抱著胸,選了對自己比較有利的選項,當然也是直覺反應。

 

 

 當舞月她意識到自己也要選擇時,是Wolf與颺昊乾脆地選擇玩家的時候。

 玩家跟人物?人物是角色,被玩的那個。

 她看看颺昊,認定對方不會改變主意,就朝最先發話的Wolf問。「Wolf,選玩家也不表示沒危險啊,真不考慮換成人物?」這話是用中文說的。

 

 「哦?」還沒察覺到零已經換了一個人的他挑了挑眉,對於對方自願選擇玩家而感到有趣。

 真的哪裡不一樣呢……真有趣。

 

 他聽到舞月與自己對話,還有那個疑問,他挑了挑眉。

 「妳白痴?」他一開口中文就是罵對方白痴,應該說他似乎只會一些罵人的詞彙。「我為什麼要換人物?」他挑眉湊近看著對方,半瞇起眼。

 

 「你才是,動不動就罵人,我只是問而已!怎麼樣都不跟我換嗎?無論如何?」緊抓著自己左手傷口處、與Wolf拉開距離的舞月,立刻一臉冷靜地回罵,但沒說原因。

 

 「欸?才不要。為什麼我要換?」他皺眉看著對方。現在是怎樣,她的搭檔怪怪的,她原本就很怪了又更怪了。

 

 總不能說自己覺得選玩家比較不會冒險。人站在Wolf面前,藍眸向右方看去了一會兒,最後舞月將視線移到Wolf的臉上,打量對方。

 「選了玩家也不一定就沒風險,為什麼你想選玩家?」然後在開口說話時,藍色的眼球又往左邊移,等待他的答覆。

 

 「啊?」他一臉妳好麻煩的表情。「風險我根本沒有考慮、」

 他抹抹自己的臉。「因為玩家聽起來很好玩。」

 

 不經思索地回應的同時,舞月以略帶好奇的眼神看著Wolf的雙眼,「你還真不怕死啊!……喔,你說好玩?我以為你很現實的。真的不換那就算了,我選人物。」雖眼底亦有著不滿、擔憂與煩悶等複雜的情緒,但她語畢後又露出微笑,並移動她的腳步,往音琉那走去。

 「玩家都被選走的,剩下只有人物。」

 這個無情又現實的人居然正常了。舞月雖有不悅,卻又覺得這事是個驚喜而顯得高興。

 她覺得在這種地方找回快樂是很好的事,比起悲憤哀嘆好多了。

 

 雖說她聽不懂,可是因為心情好,舞月也就無視了Wolf聽起來像在罵人的語氣,一臉平靜地等著他人發話。


 

 聽著現在的狀況,然後看著茉莉花伸出手搖了下茉莉花的身子。

 「茉莉花──起來囉!等等要前進了!」

 

 「唔……」被音琉叫醒的茉莉花茫茫然然的睜開眼,氣色明顯好了許多。

 「時間已經到了嗎……」似乎還有些倦意,茉莉花揉著眼,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,連忙詢問道:「玩家、人物……都選好了?」

 

 「都選好了!那個,是Wolf和零要當玩家,音琉我們要去人物那邊!」說了下剛剛的討論狀況給茉莉花。

 

 零跟Wolf當玩家……。

 真是、最糟糕的情況啊,雖然如此不知道人物跟玩家的差別是什麼,但是不管怎麼聽都是玩家聽起來就是比較生存有利,原本是打算就算自己不是玩家,至少音琉也要去玩家,但是現在的情況,就算想爭取玩家,大概也沒什麼機會,而且音琉似乎興致缺缺。

 算了、誰叫自己要睡著呢……至少自己跟音琉都在同一個地方,應該還是有辦法保護的。

 「我知道了,我們一起去人物。」似乎已經妥協了現在的情況。

 

 「好喔好喔!那等等跟大叔和舞月一起走!」點了點頭,然後就先衝去人物的鐵門那了。

 

 「嘛、也只能這樣了,反正我們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,就先順其自然了。」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微笑的看著舞月,想說先緩和一下氣氛比較好,不然一直這樣好像也不太好呢。

 失去了手掌以及一隻眼睛的羅茵似乎不太想去注意自己所受的傷,反正已經痛慣了,沒什麼,慢慢向前跟著那位活潑的少女道鐵門。

 

 見茉莉花轉醒、音琉照常興奮地衝向鐵門處,羅茵也說著順其自然的話,舞月的臉龐上就又浮現笑意,「是啊、順其自然,撐過就過了。」她邊看他失去的那眼回答他,語調奇怪。

 

 真的沒問題嗎?你的眼睛。舞月沒問出口。

 

 

「既然這樣,鐵門要開了。」他看著大家已經分配完成,站了起身。

 走到了玩家的鐵門前。

 

 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ROOM7 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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